第 29 章 暗夜微光（一）
“伊格尼斯你知道么,蒙德的过去曾经长久陷于【黑暗】。是温妮莎大人勇敢地站了出来，点燃反抗的火焰，才将蒙德城从贵族的统治下解救出来,建立现在【自由】的蒙德。”
“在【黎明】到来之前，必须有人稍微照亮【黑暗】。”
“可是那个照亮【黑暗】的人不会害怕么？”
“不，”面容精致的少年目光坚定地看向你,“如果这是扫荡【黑暗】必须付出的代价。”
“这不公平,”你摇了摇头，伸手拉住红发少年的手贴在脸边,“那么，如果少爷要去点亮【黑暗】的话，那就让我来照亮您吧。”
———
见到迪卢克少爷之前,你从来不相信童话。
你的家庭是蒙德乡下很常见的农户,挨着晨曦酒庄,世代靠给莱艮芬德家种植葡萄为生。
你的上面有年长的哥哥姐姐，下面还有个可爱的妹妹,所以从小父母对你的关注就很少。
你不是很在乎这种偏心，比起围在大人身边,你更喜欢在宽阔的林地、清澈的湖泊，或是郁郁葱葱的葡萄藤旁消磨时间。
妹妹说，你是个奇怪的人,对什么都不感兴趣。
你说，我只是对你们没有兴趣。
你第一次见到迪卢克少爷的时候，你九岁,他七岁。
那是一个突然下起暴雨的下午。
你在顶着外套往家跑的路上，撞见了一个孩子。
一个躲在葡萄藤蔓下，湿漉漉地看着你的孩子。
———
你记得【蒲公英海的狐狸】里,猎人想起狐狸的时候说：“我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了，只觉得她的眸子一定像湖水一样，亮晶晶的，就像碎了的宝石。”
你曾笑话童话里的猎人，眼睛就是眼睛，怎么会像湖水一样澄澈，怎么会像宝石一样耀眼？
然而此时此刻，你忽然理解了猎人。
我可将你的眼睛比做什么？
鲜红的、澄澈的，宛如燃烧火焰般，世界上最美的红宝石。
———
“在这里躲雨是不行的，”你将外套披在小孩的头上，露出灿烂的笑容，“跟我来。”
你拉着他，跑过了湿漉漉的葡萄园，跨过了冒着白烟的民居，穿过暴雨和雷电，踩过风车菊和小灯草，躲到了你从未和人分享过的秘密基地。
“谢谢你。”
有着红宝石般美丽眼睛的男孩对你露出了笑容。像是阳光下的风车菊、或是刚刚成熟的落落莓，是你没见过的风景。
———
“我要去莱艮芬德家当佣人。”当天晚上，你在家里宣布。
———
“所以，你真的理解做佣人是什么意思么？”晨曦酒庄的主人克利普斯老爷捂着额头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唔，可以一直见到迪卢克少爷？”你歪着头，露出天真的笑容，金色的短发如碎沙一样在阳光
下熠熠生辉，“每天、每月、每年？”
唉，向来对小孩子和蔼可亲的克利普斯老爷皱着眉，强板着脸，皱着眉对你说，伊格尼斯，做贴身男佣是很辛苦的，不仅要很早起床，为主人准备早餐、衣服，还要和他一起锻炼、读书、学习，晚上还要很晚很晚才能睡觉。你真的可以么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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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哇，那岂不是可以和少爷一直在一起？”你的耳朵自动忽略了那些复杂的细节，只听到了你需要的部分。
“我可以，我可以的！”你拽着克利普斯老爷的袖口两眼放光地看向他，“求求您了，克里普斯老爷。”
你微微低下头，眼睛向上看向克利普斯。
你知道这个角度会显得你格外可怜，连平时不太注意你的母亲都愿意多给你一块烤松饼。
果然，克利普斯老爷顶不住你的纠缠，最终还是同意了你的请求。
换上了干净的白衬衫、黑西裤，系上小巧的领结，带上柔软的手套，你被带到了迪卢克的面前。
“迪卢克少爷，我是伊格尼斯，”你对着你未来的主人露出灿烂的笑容，“今后就请您多多指教了。”
———
本章未完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侍奉迪卢克少爷并不是件很困难的事。
莱艮芬德家的小少爷家风优良，虽然年纪尚小，却是个十足的绅士。知道你不识字，甚至会每天腾出时间，专门教你写字。
实际上，还带着婴儿肥的小孩抱着童话，一本正经地教你写字的场景有点过于可爱，以至于你有的时候会说些无伤大雅的谎话。
“可我真的还是不会啊，”你歪着头，眨了眨眼，“再教我一遍嘛，少爷。”
“…好吧，”你的主人叹了口气，耐心地再次为你抄写示范的文字，“这回看清楚了，伊格尼斯。”
阳光透过玻璃窗，照射到他的身上，将鲜红的头发映射得无比灿烂。
你趴在桌子上看着他，突然说道：“我们去捕风晶蝶吧，少爷。”
迪卢克手中的笔顿了一下，又若无其事地继续着：“今天的功课还没有做完，我不能出去玩。”
“诶？可是我好无聊啊，”你拖长了音，像是撒娇般用鼻音说道，“就当是奖励我好不好？如果我能把这些字都写下来的话。未来的骑士大人一定会满足我的愿望对不对？”
“求求您了，迪卢克少爷？”
———
管家爱德琳姐姐曾告诉你，克利普斯老爷希望迪卢克少爷能够继承家族传统，获得【神之眼】，为西风骑士团效力。
为了回应老爷的期待，少爷始终用最严格的要求约束自己，几乎从不玩乐。
你不喜欢这样。
———
“伊格尼斯，这里！”迪卢克少爷站在高高的树上对你大喊，脸上是属于孩童的兴奋的笑容，“这只风晶蝶好大！”
“快看！是不是很漂亮！”他跳到你的身边，张开双手，一只半透明的蝴蝶从他手心飞出。
“嗯，好漂亮
。”你弯着嘴角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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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，你的男仆生涯也并不是一帆风顺。
过于绅士的性格，让迪卢克少爷一开始有点抗拒你的贴身服务。
“可是贴身男仆就是做这些的啊，”你可怜兮兮地瞪着眼睛，像是被踢了一脚的小狗一样看着迪卢克，“您是对我不满意么？”
“…并没有，”迪卢克窘迫地坐在床边，两只手紧紧握着膝盖处，“我只是、不太习惯。”
“没关系，您很快就会习惯的！”你展开笑容，半跪在床边，不容拒绝地将他的脚放在膝上，解开复杂的鞋襻，去掉黑色的薄袜。
“你看起来对这些事情很熟悉。”双脚被你轻柔地塞回被子里的小少爷有些不好意思，垂着眼问道，“不会不习惯么？”
“因为我在家也有照顾妹妹啊，”你弯着眼睛，笑得真诚而无辜，“所以少爷不用不好意思。”
———
才怪，你才不会照顾过你的妹妹。
你在心里哼着走调的童谣，漫不经心地想着。
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告诉你的主人啦。大人们不是说，善意的谎言不是谎言么。
———
拉好厚重的窗帘，点上助眠的熏香，你准备和你的主人道晚安。
在关掉台灯之前，你趴在迪卢克的床边，下巴搭在手臂上，歪着头问：“所以今天还可以摸眼睛么？”
“...可以，”小少爷顿了顿，掩饰地将头发挽到耳后，却不小心暴露出了泛红的耳廓，“只可以摸一下。”
”少爷最好了！”你对着迪卢克笑弯了眼角，手在身上狠狠蹭了两下，然后小心翼翼、如获至宝般碰了下他的眼皮。
如振翅的蝴蝶，如惊醒的鸟儿，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不受控制地，你轻轻吻过他的眼睛。
“晚安，少爷，”你露出如阳光般，灿烂的笑容，“祝您做个好梦。”
“...晚安，”你的少爷猛地拉起被子，遮盖住通红的面颊，“伊格尼斯。”
———
你曾见母亲亲吻妹妹的额头。
她说那是点亮烛火、驱散噩梦的咒语。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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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在【黎明】到来之前，必须有人稍微照亮【黑暗】。”
“可是那个照亮【黑暗】的人不会害怕么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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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不公平,”你摇了摇头，伸手拉住红发少年的手贴在脸边,“那么，如果少爷要去点亮【黑暗】的话，那就让我来照亮您吧。”
———
见到迪卢克少爷之前,你从来不相信童话。
你的家庭是蒙德乡下很常见的农户,挨着晨曦酒庄,世代靠给莱艮芬德家种植葡萄为生。
你的上面有年长的哥哥姐姐，下面还有个可爱的妹妹,所以从小父母对你的关注就很少。
你不是很在乎这种偏心，比起围在大人身边,你更喜欢在宽阔的林地、清澈的湖泊，或是郁郁葱葱的葡萄藤旁消磨时间。
妹妹说，你是个奇怪的人,对什么都不感兴趣。
你说，我只是对你们没有兴趣。
你第一次见到迪卢克少爷的时候，你九岁,他七岁。
那是一个突然下起暴雨的下午。
你在顶着外套往家跑的路上，撞见了一个孩子。
一个躲在葡萄藤蔓下，湿漉漉地看着你的孩子。
———
你记得【蒲公英海的狐狸】里,猎人想起狐狸的时候说：“我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样的人了，只觉得她的眸子一定像湖水一样，亮晶晶的，就像碎了的宝石。”
你曾笑话童话里的猎人，眼睛就是眼睛，怎么会像湖水一样澄澈，怎么会像宝石一样耀眼？
然而此时此刻，你忽然理解了猎人。
我可将你的眼睛比做什么？
鲜红的、澄澈的，宛如燃烧火焰般，世界上最美的红宝石。
———
“在这里躲雨是不行的，”你将外套披在小孩的头上，露出灿烂的笑容，“跟我来。”
你拉着他，跑过了湿漉漉的葡萄园，跨过了冒着白烟的民居，穿过暴雨和雷电，踩过风车菊和小灯草，躲到了你从未和人分享过的秘密基地。
“谢谢你。”
有着红宝石般美丽眼睛的男孩对你露出了笑容。像是阳光下的风车菊、或是刚刚成熟的落落莓，是你没见过的风景。
———
“我要去莱艮芬德家当佣人。”当天晚上，你在家里宣布。
———
“所以，你真的理解做佣人是什么意思么？”晨曦酒庄的主人克利普斯老爷捂着额头，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“唔，可以一直见到迪卢克少爷？”你歪着头，露出天真的笑容，金色的短发如碎沙一样在阳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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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迪卢克少爷，我是伊格尼斯，”你对着你未来的主人露出灿烂的笑容，“今后就请您多多指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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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好吧，”你的主人叹了口气，耐心地再次为你抄写示范的文字，“这回看清楚了，伊格尼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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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趴在桌子上看着他，突然说道：“我们去捕风晶蝶吧，少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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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看起来对这些事情很熟悉。”双脚被你轻柔地塞回被子里的小少爷有些不好意思，垂着眼问道，“不会不习惯么？”
“因为我在家也有照顾妹妹啊，”你弯着眼睛，笑得真诚而无辜，“所以少爷不用不好意思。”
———
才怪，你才不会照顾过你的妹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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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—
拉好厚重的窗帘，点上助眠的熏香，你准备和你的主人道晚安。
在关掉台灯之前，你趴在迪卢克的床边，下巴搭在手臂上，歪着头问：“所以今天还可以摸眼睛么？”
“...可以，”小少爷顿了顿，掩饰地将头发挽到耳后，却不小心暴露出了泛红的耳廓，“只可以摸一下。”
”少爷最好了！”你对着迪卢克笑弯了眼角，手在身上狠狠蹭了两下，然后小心翼翼、如获至宝般碰了下他的眼皮。
如振翅的蝴蝶，如惊醒的鸟儿，他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。
不受控制地，你轻轻吻过他的眼睛。
“晚安，少爷，”你露出如阳光般，灿烂的笑容，“祝您做个好梦。”
“...晚安，”你的少爷猛地拉起被子，遮盖住通红的面颊，“伊格尼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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